混乱中在网里又摸到一个包袱皮,捞起来一看,却是好几个银锭子。旺发活到这岁数,何曾见过这些钱?此刻欢喜非常,顾不得惧怕,竟将银子拿回了家中藏好,这才跑去城中报官。
“大人明察,我看见他的时候,他就已经死了!”
周大人拍案,“还敢狡辩,我看你网鱼是假,想网尸体和银两是真!岂不知就是你杀了他!”
旺发急得眼睛乱转,转着转着,竟伸着脖子反问:“不对啊大人,我后来听说,那人是前一天就淹死了的,如果是小的杀人,小的怎么不前一天就藏了银子去报官,何必盘桓到第二天,又巴巴在下游守着尸体飘下来?”
时修笑着转向周大人,“是啊周大人,为什么他要多费这事呢?”
“嗨呀小姚大人,这你还不明白么?他这是故意混淆视听!”周大人后仰着脸,微斜着身子,对旺发满面不屑,“你看这厮,巧舌如簧,哪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?听说他常在坊间赌钱吃酒,是个赖皮混账,小姚大人可不要中了他的计啊。”
可是据说,这旺发赖皮混账不假,却是个胆小如鼠之人,也是自去年发了这笔横财后才学的这些恶习,从前连饭也吃饱,哪有这些钱耍乐?
时修回身去问他:“旺发,你还记不记得发现尸体前日,你在何处做过何事?”
旺发一面回想,一面桩桩件件地细数,“那天是十六,早上小的起来,饿得发昏,先去村头牛家,想借点面吃,那牛家不肯借我,又转了几家,我们小丰村这些人,个个抠门得很!后来转到午间,只张家打发了我个馍馍吃。可这哪里吃得饱?我吃了睡了个午觉起来,又饿得没法,就只好寻了个碗进城去了,想着不拘哪家酒楼饭店,去讨点剩菜剩饭吃去。”
“你是几时出的门?”
“几时不记得了,反正午觉起来太阳已经朝西了,倒是偏得不远。”
那差不多是未时到申时之间,时修暗暗一算,这时候那姜潮平还在陆三集上,可要伏击他的人应当提早埋伏在了长尾山的山路上。便问:“你要进城,所行何处?”
旺发呆愣着,“大人说的什么?”
“啧,我是问你打哪条路走!”
“自然是从芙蓉庄上头那石头桥上过,走对面长尾山。”
“你路经长尾山的时候,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?”
“可疑之人?”
“就是你觉得不对劲的,鬼鬼祟祟的那种人。”
旺发把一片额头挤得像块狗肚子里拽出来的布,想了半日。周大人不耐烦,正要张口,时修马上走去案前悄声过去阻止,“周大人,且等一等,容他些时候。”
又隔半日,旺发倏地将手举起来在肩上猛地点一点,“我想起来了!”
“想起什么了?”
“是有个人!”旺发笃定地点点头,“我看他就有些不对头!是个男的。”
时修笑道:“你怎么会觉得他可疑呢?长尾山那条路我也走过几回,行人虽不多,寥寥也有几个,怎么单想起他来?”
“大人不是说鬼鬼祟祟的嚜,我看他就是鬼鬼祟祟的!当时他走在我前头好一截哩,戴着个草帽,把帽子朝前压得低低的,还垂着脑袋,好像怕人认得他似的。对,我见他手里还提着把斧子,像要进林子里去砍柴。我瞅着他背影有点眼熟,喊了一声,他像没听见,没答应我,也没回头,一下钻进林子里去了。”
“你认得他?”
旺发连连摇头,“不认得,只是后面看着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,个头不高不矮,不胖不瘦的。”
时修尚在沉吟,那周大人却嗤道:“你听他胡扯!我看他是想把自己摘出去,随便编出这么个人来。”
“我看未必周大人,他说的别的话,可使人到小丰村一一打听,再到城里他走过的酒楼客店里去问问,若所说时辰不差,杀人的事,就与他不相干了。”
“我看这话不对,就算申时他到了城里,不见得人就不是他杀的,路旁那几棵树兴许是他头两日就推倒的。”
“周大人此言有理。”时修点头笑着,却道:“可单是推倒几棵树是不能确保人就一定能跌得下去的,我想当日,一定有人守在那里,还有别的法子确保这场意外万无一失。”
那周大人无话可驳他,只得说:“要你这么说,那娄城也有证人证明他那时辰根本不在长尾山上。”
说曹操曹操到,有差役进来禀报,说是将那陆严传了来。正好,时修命人将旺发押下去,改传陆严上堂。
说来也是滑稽,陆严去年自和姜潮平生意没谈拢,再没见过他,后来将房子改卖给娄城时,娄城也没同他说起姜潮平已死之事,他原对这案子浑然不知。哪想昨日,家里忽地来了个差役,告诉去年九月十六那日,姜潮平死在了归家路上,如今要传他到泰兴县衙问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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