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贺承醒了,金波遥遥朝他挥挥手:「沈大哥,你醒啦!觉得怎么样?」
贺承笑着回应:「好多了,给大家添麻烦了。」
齐越放下竹筐,走到塌边来,按着贺承的手腕诊脉。沉默许久,他的神色越发凝重,半晌,摇头道:「要进到山谷深处,至少还有一日半的脚程,你——」他长长叹了口气:「也罢,不说这些了,你一会吃了药就赶紧歇下,养精蓄锐要紧。」
说罢,齐越起身去竹筐里翻药材,亲自守着火,熬出一碗浓浓的药汁给贺承灌下去,又为他施了一轮针,不让他跟任何人讨论事情,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睡过去。
许是齐越的药起了作用,后半夜,折磨了贺承几日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。锺晓松了口气,和一直陪他守着丶不肯休息的陆晓怜,裹着衣裳和薄毯,在榻边安心睡去。
却不料,天亮时,两人是被齐越的叹气声吵醒的。
陆晓怜睁眼看见齐越坐在矮榻边摇头,心下便是一沉,她翻身而起:「怎么了?他的病情又有反覆吗?」边问,她边伸手去摸贺承的额头,却没摸到与前几日一样的烫手温度,反而觉得他的身体触手微凉,体温像是比常人还要低凉几分。
「他已经不发热了呀?」陆晓怜不解地看着眉头紧锁的齐越。
齐越将贺承的手塞回薄毯中,摇头:「他不发热,并不是因为寒气已被祛除,风寒痊愈。而是因为——」他眉心一跳,看着目光殷殷的陆晓怜,有些不忍心:「而是因为他气血溃败,已无力与入体的寒邪相抗。」
锺晓听不懂齐越的话,只觉心里发慌:「什么意思?」
「意思是,再找不到神医,他就要死啦!」赵戎津从山洞里挑拣了些之后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塞进行李中。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晃晃荡荡地过来催促这边的人:「赶紧上路,早一刻找到神医,他便能多一分生机。」
「戎哥!」齐越将艳色的唇咬得发白,犹豫着喊住赵戎津,因为心虚,声量有点低,「我,我想带他去百花潭试试。」
听到「百花潭」三个字,赵戎津想也没想,脸色一沉,脱口而出:「不行!之前你就是走小路硬闯百花潭,差点……」
「那回是你不在!」齐越惯会拿捏赵戎津,几个字便将他哄高兴了,又继续说,「他拖着一身伤病能撑这么久,称得上是奇迹了。百花潭奇花异草众多,药泉治风寒又恰好对症,若去百花潭,兴许我可以一试。」
在齐越身上,赵戎津向来是吃软不吃硬,一揽齐越的肩膀:「我脚程快,你要什么草药,我去百花潭采回来,你们在这里等着。」
齐越不同意:「不可!你没穿过七步岭,万一在七步岭上出事怎么办?何况,纵使你能采回百花潭的药草,他的病症比你当时要严重许多,你要带回来多少药泉水才够用?」
赵戎津与齐越争执不下,话里话外的,陆晓怜也能大致听出来,贺承此刻命在旦夕,他们口中的百花潭药草和药泉是救他的关键,而要去百花潭,必须路过一个叫做「七步岭」的地方,凶险异常。
陆晓怜和锺晓进百花谷寻神医救贺承,是他们自己的决定,赵戎津和齐越愿意给带路,是他们心善,要他们二人冒险去采药,她是万万不能安心的。
念及此,陆晓怜大刀阔斧地做了决定,她和锺晓带着贺承,跟着齐越和赵戎津去百花潭,既然此去路途凶险,多几个人便能多些照应。至于金波,出巨石阵时,不愿意从岔道独自离开,便是铁了心要跟着他们,此时自然也是要同他们一起去百花潭。
齐越和赵戎津说的那条路,崎岖难行,甚至不能称之为路。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枯枝落叶相藉的山道,空荡寂静的山林里,尽是枝叶被踩碎的声响,陡峭处,几乎要将整个人贴到山石上,手脚并用地攀爬。
贺承病势沉重,依旧是由锺晓背着前行。
他病骨支离,锺晓背着他并不觉得有多吃力,只是山势陡峭,即便锺晓早有准备,用绳子将贺承固定在背上,还是时时担心昏睡中的人从自己背上滑下去,滚落山坡。
这样提心吊胆不知走了多久,锺晓觉察自己背上的人微弱地挣扎了一下,伏在自己肩头闷声咳嗽几声。他抽空回头看贺承,低声道:「你醒了。」
贺承摇头,他刚刚醒过来,声音低弱沙哑,语气里略有责备:「什么时候启程的,为什么不叫醒我?」
锺晓耸了耸肩膀冷笑:「那也得叫得醒啊。」
他们哪里是故意不肯叫醒贺承?
分明是启程时,贺承睡得昏沉,怎么叫都醒不过来。齐越问过,要不要拿银针刺他手指尖,硬生生将人叫醒过来?可陆晓怜不忍心,最终决定从山洞里翻出一根软绳来,将昏睡不醒的贺承裹上毯子,牢牢绑在锺晓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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